隋唐方书虽多,同样是绝大多数早佚。现存的《备急千金要方》(简称《千金要方》)、《千金翼方》和《外台秘要》则基本上代表了唐代方剂学的真实水平。
《千金要方》和《千金翼方》是唐代医药大家孙思邈的力作。《千金要方》共30卷,132门,载方5300余首。《千金翼方》亦为30卷,载方2200余首,用以羽翼前书。二书虽以方书为名,实为综合类医学巨著,仅就《千金要方》之方剂部分而言,既有“经文古方”,又有“俗说单方”;既全面总结前人经验,又不乏作者创新之剂。该书在以病症类方的同时,又以脏腑为目,给嗣后脏腑辨证的发展以巨大的影响,在安排各类方剂次序时,首列“妇人方”3卷,后又设“少小婴孺方”1卷,表现出作者对妇幼疾病的防治特别重视;治疗无子方分男女之殊,极有见地;对温病的治疗,孙氏更加注意对清热解毒药的应用,其治失血多用犀角、地黄、侧柏、蒲黄、黄芩、阿胶、大黄,驱肠虫多用雷丸、芜荑、狼牙、贯众,疗消渴多用枸杞、天花粉、麦冬、知母、黄芪、人参、人乳。用今天的标准来衡量,其选择药物也非常准确,尤其是对于虚损,每将补验药与羊肉、鹿肉、牛髓、兔肝、羊肝、猪肚、胡桃、荞麦、胡麻油等同用,并专辑“食治”一卷,强调“能用食平疴、释情遗疾者,可谓良工”,食疗之学、药膳之方,由于本篇的承上启下,得以发扬光大。书中还收录了若干保健、美容方剂,为后世补虚弱、抗衰老、保健美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方剂和经验。此外,其中的温胆汤、独活寄生汤、苇茎汤、孔圣枕中丹、紫雪等影响深远,至今仍为医家所常用。
《外台秘要》是继孙氏二书之后,唐代又一部大规模的方书和临床医学著作。作者王焘曾因持节邺(今河南临章县一带)郡诸军事兼太刺史,当时又称此官职为“外台”,故所辑之书称为《外台秘要》。全书计40卷,1104门,收方6800余首。本书的特点是整理并保存了一大批唐代及唐以前的医方,如《小品方》《刘涓子鬼遗方》《范汪方》《深师方》《崔氏方》《集验方》《广济方》《近效方》等。清人徐大椿称首王氏“纂集自汉以来诸方,汇萃成书,而历代之方于焉大备……唐以前方赖此以存,其功亦不可泯。”至今该书仍是研究这些资料的重要文献。
五、宋元时期
高度中央集权的宋代封建王朝,结束了五代以来的分裂混战局面。国家的统一,经济的振兴使科学文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,方剂学也得到了相应的进步,北宋一些帝王偏好医药,对方剂也较为关注。宋太祖赵匡胤本人就留心方药,研习医术,并亲自收集验方1000多首。立国之初,即发布“访求医书诏”,这种全国性的征集医药资料和药物普查,并由政府整理和刊行,在北宋期间不止一次,直到宋王室南迁之前仍在进行。宋太宗、宋徽宗等人也亲自为方书撰写过序言或总论。当时一批文化素养较高的儒臣积极参与医药,也促进了宋代方书的繁盛。嘉佑二年(公元1057年),集贤院设立校正医书局,成为我国最早的国家医书编撰出版机构,再加上雕版印刷术的推广使用、活字印刷术的发明,为医药方书的刻印提供了极大的方便。因此,宋代成为本草和方书校刊汇纂的重要时期。
这一时期的方书,既有官修的《普救方》《太平圣惠方》《圣济总录》等集大成巨著,又有众多各具特色的个人著述,如许叔微《普济本事方》、张锐《鸡峰普济方》、陈言《三因极一病证方论》、严用和《济生方》、王兖《博济方》、苏东坡及沈括《苏沈良方》、杨土瀛《仁斋直指方》以及《旅舍备要方》等120余种。
北宋医家唐慎微的《证类本草》,亦收录有单方3000余个,首开本草附列医方的先例,同样留下许多验方的宝贵资料。
北宋政府官办药局“太平惠民和剂局”的建立,使大量成方制剂的生产规范化,标志着我国制剂和成药销售、管理进入了新的阶段。其所藏医方经校订编纂的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堪称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由政府组织编制的成药典。 |